[综武侠]百年江湖(1)

不若神仙眷侣,百年江湖。


有言情也有耽美,全清水,苏爽,主要是女主言情,耽美部分如不适可跳过不看,不影响剧情。

还是写着玩,更新随缘~


倚天卷·真言无忌



      1



      却说张无忌自从与杨不悔分别,在昆仑山中乱转了十余日,此前被杨逍惊痛下捏断的左臂之伤渐渐痊愈,却始终找不到出山路径。这一日他为救一只带箭逃命的小猴儿,被十余头猎犬追逐咬伤,伤口剧痛,当时便晕了过去。


      他本就寒毒缠身,万里西来,风餐露宿,又经历昆仑派众人的一干折磨,元气耗损极重,昏迷中也是苦楚难言,似感有无数利齿咬啮身体,仍是气势汹汹围攻他的恶犬模样。迷迷糊糊间,依稀听见一个清软的声音说道:“乔福,你略按着他些,他身上这许多伤口,别再乱动碰破了。”一人应道:“是。”又有一个娇嫩的声音道:“小姐,你回去罢,这小子是什么身份,你来看一眼便折煞了他,何必亲自守着?”


      那小姐微恼道:“总是我们的狗咬了人家,这孩子还小,可千万别得狂犬病。”


      张无忌心道:“狂犬病?是癫犬咬伤之症么?咬我的却不像疯狗。”各处伤口同时作痛,又晕了过去。再次醒来,他神智已清醒了许多,睁眼只见自己置身于一间暖室当中,头顶纱帐青青,绣着各色草虫花样,栩栩如生。锦被软枕,陈设均十分富丽典雅,张无忌一生之中,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屋子。


      此时已入初冬,昆仑山一带更寒冷之极,这间暖室不见火盆,却温煦如春。张无忌但感一阵倦意,心想:“群犬来咬我之时,记得似有个女子的声音喝止,又听他们说什么小姐,想是此间主人救了我,理应去叩谢才是,我可不能再睡着了。”


      他身体犹极为虚弱,勉力撑起,几乎又要晕厥。他得胡青牛真传,深通医理,知道自己失血过多,一时不易复元。门口忽有个鹅蛋脸的少女掀帘而入,见他坐在床上怔怔发呆,轻呼一声:“啊,你醒来了。”


      张无忌回过神来,说道:“是小姐救了我么?大恩不敢忘,我必竭心报答。”说着掀开被子下床,跪下就要磕头。


      那少女用手掩着鼻子,连连后退,满脸嫌恶之色,道:“不用磕头啦,小心虱子臭虫跳了下来,弄脏了屋子。”张无忌头脸身上的血污虽已擦去,伤处裹满布条,衣衫又多日不曾替换,确是生满跳蚤虱子,闻言不禁满脸通红。见这少女遍体绫罗,金妆玉饰,华贵逼人,一时自惭形秽,低了头不敢去看她。


      那少女道:“这是红梅山庄,小姐吩咐,你一醒来便立刻通报。”冲着门外喊了一声:“乔福!你带他去洗个澡,换身衣服罢,这般脏臭,怎好带去给小姐看?”一个中年汉子快步进来,连声答应,语气很是恭敬,显然这少女身份在下人中不同寻常。


      张无忌大感惭愧,心道:“原来她是个丫鬟,我却当是小姐。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那中年汉子乔福面对他时颇为不耐烦,扯了他手臂就走,张无忌双腿发飘,眼前一阵阵金星往上乱冒,咬牙只不作声。


      门前挂的鎏金软帘忽又一响,另一个瓜子脸的少女打起帘子,服侍着一位身披纯白狐裘的女郎走进屋来。那女郎不悦道:“洗什么澡?他伤口还没好,如何能沾水!”显是听见了二人的话。


      瓜子脸少女道:“小姐心最好,一向看不得人受苦,早便交代要好好照看这位小公子,小凤,你该好好服侍才是。”那鹅蛋脸少女小凤忙道:“我怎敢不用心?他刚醒,我便知道了。”一边暗暗瞪了那瓜子脸少女一眼。


      二女斗口,暗中争锋,乔福放脱了他手臂,向那女郎行礼,连声赔不是,这一切张无忌眼中全无所见,耳中全无所闻。自那小姐进来,四目相对,他胸口便似被一柄大铁锤狠狠一击,从内到外跳个不住,但见这女郎乌发上尚残细雪,嫩白如鲜荔的颊边挂着水珠,盈盈而落,好似清露在荷瓣上滚动,花明雪艳,动人之极。她在门畔这么俏生生地一立,仿佛满室都生了光辉,容色殊丽,实为张无忌生平仅见。


      顷刻之间,他手足轻轻发颤,心口一阵冰冷,一阵炙热,连牙齿也格格响了两声,慌忙咬紧上下齿关。那女郎见他原本惨白如纸的脸孔刹那通红,身子也原地晃了晃,讶然道:“你不要紧罢?是伤口还疼?”


      张无忌道: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垂了头不敢看她,耳中听见她宛转的语声,又实在舍不得不瞧她,遇到她清淩淩的眼睛,鼻间更闻隐隐馨香,他头脑一片混乱,直欲昏晕,张大了口,半句话也说不出。


      那女郎微微一笑,歉然道:“我忘了,你昏睡这许久,应是口渴得很。小鸾,你去倒杯热茶来,小凤,你吩咐厨房煮碗红枣米粥,要熬得粘粘的。”二婢遵令而去。


      张无忌只觉她一笑华光烂漫,目为之眩,更不知今夕何夕,所处何地,己身何存。小鸾倒了茶奉给他,他魂不附体,半盏热茶都泼在外面,烫得手背一片红肿,也自懵然不觉。


      那女郎叫声“哎哟”,忙拂去热茶,叫丫鬟取冷水冲洗,欲要敷上一层药膏,突然迟疑道:“我听人说,若烫伤未破皮,用冷水冲上两盏茶工夫是最好的,甚么药啊,酒啊,牙膏……牙粉,都不好使。”


      张无忌道:“确不曾听说治烫伤有用牙粉,倒是可用黄芩煎水冲洗伤处,消石、麦、逢蘽煎水亦可,再敷麻子膏即是。”


      他说话忽然流利起来,那女郎轻轻一笑,道:“倒不知小兄弟你原是一位神医。”


      张无忌脸上又是一红,道:“我……我确实颇通歧黄之术。”他向来淡泊温和,哪怕遭人辱骂鄙夷,污言加之,也未必十分在意,这女郎话中其实并无讥讽之意,张无忌却忍不住出言辩驳,唯恐她有半分轻视于己。


      他生怕治烧伤之法仍不足取信,就地取材,指着自己身上包扎好的咬伤侃侃而谈,说到所敷药物杏仁、马前子、防风、南星等用于拔毒,治疯狗咬伤甚具灵效,但于自己实是药不对症,平添痛楚。那女郎容色微变,道:“是这样吗?我不懂药理,不然还是请一位高明些的大夫再看看,莫要耽误你的伤。”


      张无忌听她语气温柔关切,心中一酸,半是狂喜半是苦涩,想道:“她还是不尽信我!也罢,我的年岁实在轻了些,胡先生说我这般大小的少年,在外面医馆药铺至多是个跑腿的童子,尚轮不到我来开方抓药。我已不过半年之命,她为我治伤本是好心,我又何必彰炫医术而惹她不快?”一念至此,对那女郎的吩咐只是唯唯应是。


      那女郎嘱咐请医毕,眼中忽现歉疚之色,向张无忌郑重福了一福。张无忌慌忙避让,险些自椅子上摔了下去,急道:“小姐不必如此,你是,是我救命恩人,如有所命,张无忌无从不有。”


      他二人叙话片时,那女郎并不拿他当孩童或下人看待,言语平和亲切,张无忌自幼饱尝人间冷暖,于他人态度极是敏感,心头大为感动。他本已自初见时那如痴如癫的情态中脱出,忽见她竟向自己施礼,大吃一惊,舌头又打起结来,将无有不从说成了无从不有。


      那女郎道:“小兄弟,你不用道谢,你被狗追咬实在是和我大有干系。”说着叹了一口气,道:“我幼时顽皮,养了一群凶恶无比的巨犬,还在家里盖了狗场,取了个名字叫灵獒营,那些狗儿也取了平西大将军、征东大将军、镇南大将军的名字,我自任兵马大元帅……”


      张无忌“哈”地一声,笑了出来。他尚在舞勺之年,童心犹盛,虽被群犬追咬得伤痕累累,但看这美丽女郎秀眉微蹙,半是无奈,半是自嘲地说起这些儿时轶事,竟觉十分有趣,好像身上的伤也全不疼了。


      那女郎续道:“从前我很是任性,知道这些狗在外咬人伤畜,家里下人也有纵狗伤人的,我也不管,天幸未闹出过人命。后来我知道错了,想拆掉灵獒营,一来这些狗本性凶狠,放归野外也是祸害;二来从小养大,终究不忍杀了它们,便还是交与那些人去养,让小凤好好管着,没想到还是伤了你。”顿了顿,又道:“不过你一掌打得‘左将军’头骨碎裂,也算报了仇啦。”


      张无忌方知自己打死了她的爱犬,歉然道:“我那时遭众犬围攻,心里一慌,出手便重,真是对不住。我的拳脚是小时候跟爹爹胡乱学的,并不会甚么武功。”


      他见那女郎仍是郁郁,有心要逗她开怀,便改名换地,说起冰火岛上熊虎相斗,麋鹿为友,猿鹤相亲等种种奇事。那女郎原本不信,听他说得活灵活现,如临其境,忍不住便好奇追问,张无忌越发连自己小时捕鱼捉兔、撒尿和泥等事都说了出来。一来二去,两人相谈甚欢,张无忌突感胸口发闷,咳嗽了几声。


      那女郎立时惊觉,站起身来道:“啊,我忘了你是病人,喝完了粥,快再躺下睡一觉。”见张无忌颇为恋恋不舍,抿嘴一笑道:“我姓朱,名叫九真,我爹爹便是这里红梅山庄的庄主。日后你若闷了,只管叫小凤小鸾陪你说话,想要什么,也叫她们拿给你。”


      张无忌心道:“除你之外,她们两个陪不陪我说话,于我全不相干。”但这话无论如何不敢出口,只道:“小姐……”朱九真截口道:“什么小姐不小姐,你又不是我家的下人。你岁数比我小,只管叫姊姊便了。”张无忌脸一红,轻声唤道:“真姊。”


      朱九真打了个寒颤,心道:真姊,贞子,还不如方才的小姐呢。却也不好再叫他改口,回头笑道:“你刚说你叫张什么来着?我没听准。”张无忌道:“我叫张无忌。”


      此刻朱九真背对着他,张无忌再看不到她一张俏脸顿失颜色,嘴唇微微发抖,朱九真使劲咬了下唇,平定心神,赞道:“无忌,这名字很雅致啊,我倒想起一个对子,上联是‘蔺相如司马相如,名相如实不相如’,下联嘛,便嵌着你的名字。”


      张无忌道:“世上叫无忌的未必许多,但总不止我一人。”他想到的却不是信陵君魏无忌,是义父谢逊那个被摔死的孩儿,真正的谢无忌。朱九真笑道:“还真不是你,这下联叫‘魏无忌长孙无忌,人无忌我亦无忌’。’”张无忌拍手叫好,赞道:“对得妙!本来用人名对人名便已难得,偏文义还能上下相契。”


      朱九真道:“人无忌我亦无忌,我却不喜欢这一句。意思太粗不说,做事太肆无忌惮了,可不见得就好。”


      张无忌从后望去,见她月亮般莹洁的面庞侧过来,长睫半掩,似有心事,她神色只匆匆一现,又复笑道:“你且好好养伤,别的不要挂心,万事有我。”摆手叫下人送了一只小猴儿过来,张无忌见它头顶一撮金毛,腿上缠有布带,正是自己从群犬口中救下的那只猴儿,甚是惊喜,连连抚摸它的毛发,道:“原来你没死,那可太好啦。”一大半心神仍放在朱九真身上,想道:“不知她有何烦恼,突然满腹心事,我总要设法解劝,让她无忧无虑。”


      这之后张无忌便在红梅山庄住了下来,他为群犬所咬均是皮肉伤,时候一久,自然痊愈,连左臂的骨伤也好了。手上腿上未免留下几个疤痕齿印,他不以为意,每每想到那是朱九真爱犬所伤,心头反而甜甜的。山庄下人得小姐吩咐,一改倨傲,待他甚是尽心,那猴儿生性机灵,颇通人性,也给养伤时日带来不少乐趣。张无忌平生从未有如此安逸舒适的日子,回想往昔惊险,恍如一梦,除时时思慕渴盼朱九真前来、和她说上一句半句话以外,当真别无所求。


      每隔几日,他身上寒毒仍是发作,愈演愈烈,他数次狠下决心,只须再见朱九真一次,便不告而别,入山觅一地静静待死,也免旁人为己伤心。可情之一物,最是无理,每见朱九真一面,看她一眼,不免想看第二眼,看了第二眼,便恨不能无时无刻目视其容、耳闻其声,但觉喜乐无穷,一旦硬起心肠出庄,总有一条无形的绳索勾住魂魄,牵他兜转回来。到得后来,张无忌已不再起离庄之念,自思若在这天人一样的小姐身旁终此残生,得她一声叹息、几滴眼泪,那便是无上之幸。


      转眼岁尾年至,这日寒毒又起,他紧裹棉被,躺在床上全身剧颤。房门呀一声开启,朱九真手持一枝红梅,浅笑盈盈地进来,猛见他卧倒在床,咬唇出血,眉间更隐隐萦绕着一股青黑气息,惊道:“无忌,你怎么了?”


      张无忌不想此景竟给她瞧见,羞愧之余,亦有一种说不出的灰心漫了上来,寻思:我原是要死的人,何必再说出真相,徒惹真姊担忧?只淡淡地道:“没甚么,我……我有些冷。”朱九真气道:“你当我不懂武功么?我看你倒像受了伤。”伸手来把张无忌腕脉,张无忌无力挣脱,只觉腕间烧灼,如火烫一般,又唯恐她发觉什么,心头怦怦直跳。


      其实他未免高看天下人,玄冥神掌之毒,世间罕见,纵以朱九真武林一等世家之女、朱子柳后人的见识,亦未曾听闻,她并不精于医术,于张无忌的脉象更加毫无头绪。朱九真之苦恼,在于她分明便知眼前少年身份为何,所中何毒,何法可解,却无法直言相告。


      朱九真前世姓徐,名为如林,取“其疾如风,其徐如林”之意,名字虽男性化,却是不折不扣的宅女一枚。她取代原著中的朱九真是在后者十三岁那年,原身骄纵跋扈,得父母溺爱,早早便养起了一群恶犬,她融合部分记忆后为免穿帮,不得不装了好一段日子的任性大小姐,獒犬也继续养了下去,徐徐图之,方才借一次契机改了性子。父母只当爱女年岁渐长,自然懂事,也无人怀疑此朱九真非彼朱九真。


      徐如林早年虽曾看过《倚天屠龙记》,但前后两世,二十余年过去,早忘了书中诸多细节,直到听闻张三丰、张翠山、金毛狮王谢逊等人之名,又与武三通后人、武烈之女武青婴一同得了个“雪岭双姝”的雅号,这才肯定自己所穿这个朱九真,正是原著中张无忌少年时一心痴恋,却与其父合谋骗他害他的蛇蝎女子。


      张无忌之爱朱九真,或可说是情窦初开、见色慕艾,头脑一时糊涂;或可说是朱九真乃他见到的第一个美貌少女,与殷离、周芷若、杨不悔等尚在孩提的女子不同,惊鸿一遇时他又恰在潦倒孤苦间,放大了男女间本能吸引的力量,后期这段初恋也随时间消于无形,但不得不承认,遍数倚天,再不曾有一个女子,她在场时,张无忌心里眼里便只她一人,再看不见第二个人,更不会生出“四女同嫁”的幻想;她也是唯一一位张无忌甘为仆佣,连娶之为妻的念头都不敢起,只求瞧她一眼便心满意足的女子。


      此等痴心,大约也只有段誉对王语嫣的苦恋、胡逸之对陈圆圆的敬若天人可堪比拟,谁又能想到,长大后在感情上一向被动、被诟病优柔寡断拖泥带水的张无忌,还曾有过这样一段情痴的时光?


      张无忌原书中如何遇见朱九真,眼下这个换芯的“朱九真”全不记得,是以她最初不知群犬咬伤的少年便是他,对其的愧疚照顾也全出自真心。待两人通过名姓,她反倒不自在起来,那衣衫褴褛的少年对自己痴痴而望,她又非木人石人,怎会不知?有心回避,一来对主角毕竟好奇,二来她本性虽不像原身朱九真那般娇蛮狠辣,也颇有些脾气,张无忌秉性温和,更难得是没有分毫时下男子为封建礼法熏陶出的、后世所谓“直男癌”的气息,思想见地开明而不拘一格,倒与她现代女性的三观相契,两人说话十分投缘;三来她心知张无忌倾慕自己,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窃喜,有时中夜自思,也想是不是前世自己条件平平,未曾被人如此珍之重之地放在心上过,对于这清秀少年的一片真心,竟自颇为受用。


      朱九真只记得张无忌摔下悬崖,得奇遇学到《九阳真经》便在撞破朱家父女奸计之后,但朱家父女设了何种奸计,怎样被拆穿,张无忌是如何摔下悬崖,悬崖又在何处,她脑中空空,半点也想不起来。念及他身上寒毒,朱九真心里一阵焦躁,冷冷地道:“你是我朱家庄的客人,受了伤,那便是我庄中的不是。你不肯说,也罢了,我自去拷问丫头小厮们,看谁敢对张爷不敬。”转身便走。


      张无忌急忙拉住她衣袖,道:“真姊不可!我这伤四五年前便受了,一直未好,与庄中上下无关。”朱九真问道:“什么伤那么久还没好?”张无忌踌躇未答,朱九真又道:“我内力尚浅,可我爹爹、武叔叔他们均是内外兼修的高手,我求他们给你医治,兴许便能好。”张无忌暗自苦笑,心道:“你爹爹叔叔武功再好,那也及不上太师父,以太师父功力之深,胡先生的回天妙手,尚无可奈何,又何苦再劳烦两位尊长。”见朱九真忧色溢于眉端,不由宽解道:“适来,夫子时也;适去,夫子顺也。安时而处顺,哀乐不能入也。我死了便能见到爹爹妈妈,那也很好的。”


      朱九真更是难过,原著虽记不真切,但张无忌小小年纪,面对死亡达观自在,洒脱从容,单这一份胸怀,便胜过书内一干所谓正道,书外众多口水帝、道德帝不知凡几。她定了定神,柔声道:“那也不必轻言生死,办法总是人想出来,你若信姊姊,便原原本本将受伤情由说给我听,咱们一同想办法。”


      张无忌心中又是欢喜,又是难受,自己若死,这位天仙般的姊姊务必伤心,自己固不忍她伤心,但一想她为自己伤心落泪,又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大安慰大感激,但觉不枉来世间一遭。他不欲透露身份,却不愿对她有所欺瞒,便道:“我中的是一种寒毒,始于玄冥二老的玄冥神掌……”二老当年逼问他谢逊下落之事不提,其余拣能说的便都说了。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朱九真愤然道:“这两个老贼在武林中声名不显,总也是高人前辈,受人指使对一个小小孩童下此毒手,真是无耻之尤。”张无忌道:“他二人是鞑子的鹰犬。”朱九真经他提醒想起这一节,又想到赵敏,心下忽而一阵烦乱,道:“真个无法可想?依理至阴之毒,当用纯阳内力调和,少林、武当、峨眉都传有九阳功……”张无忌道:“我这等无名小卒,三大派怎会理会?”心里想到太师父携己在少林所受冷遇,就连峨眉派一向与武当交好,也不愿为救他性命而任本派绝学外传。


      他当初便不激愤,如今见惯龌龊,更觉淡然,念及张三丰以百岁高龄为他向少林低头,眼眶微微一热,思念之情,油然而生。张无忌心道:再过几天就到新年啦,我是没有下一个新年可过了,往年这个时节,二伯六叔他们该已回山,武当上下也都裁了新衣,热热闹闹地等着过年,我……我再想给太师父磕头拜年,恐怕只能在梦中了。鼻子一酸,不欲在朱九真面前落泪,强自忍住。



      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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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无忌一见钟情朱九真的各种痴态可不是夸张,原著描写有过之而无不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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